特约撰稿:Alang
从各国的钟表风格和钟表地位来说,低调严谨的英国和雍容华贵的德国都不及天马行空的瑞士钟表地位尊崇,而在瑞士钟表的璀璨星空中,百达翡丽可以算作最亮的那一颗。它集技术、美学、个性于一身,被推崇为表中的至尊。
百达翡丽于1839年建厂,现在它是瑞士仅存的真正的独立制表商之一,从建厂到现在它都是自己生产,始终保持着以手工和独立制作为原则的传统,在全球制造工业一体化、国际化的今天,这几乎已经成为稀缺品质。在这种传统底下,训练一名PATEK PHILIPPE(百达翡丽)制表师需要10年时间,创制一只复杂的PATEK PHILIPPE(百达翡丽)表需要2至3年的时间,即使一只简单的表型制送也至少需要9个月,这个时间已经和一个人的孕育出生相当。
正是因为稀缺产出和严谨制作,造就了百达翡丽的独一无二,无数名人贵族曾经被它征服。在它的客户名单中间,计有100名国王,54名王后,其他社会各界名流如爱因斯坦、居里夫人、夏洛蒂?布朗特、柴可夫斯基等也身列其中。
不过论历史悠久,建于1839年的百达翡丽逊于Blancpain(宝珀,1735)、Vacheron Constantin(江诗丹顿,1755);论销量,百达翡丽又不及Seiko(精工)、Rolex(劳力士)。一个看似优势欠缺的品牌,如何能独步钟表世界,百年而不败?
盛境之门——日内瓦印记十二法则
说到这里,不得不先提到对瑞士顶级名表验明正身的日内瓦印记。
王永昌先生曾在《钟表艺术》中提到:“钟表工艺师傅必须遵循依定的法则来完成一件作品,兢兢业业、一丝不苟,凭着良心以执着的精神来制表,才能创造出光彩夺目、精准耐用的钟表。现在一些表厂只在表壳的流行、机芯夹板上的打磨亮丽着手,消费者只看到外观的美感和机芯表面的亮丽,却无法彻底了解机械里面制作工艺的优劣。”
“日内瓦印记法则”正是反映了王永昌所描述的制表精神。它详细规定了机芯的每一部分高标准制作的规范,有些部分甚至是纯粹基于装饰性的考虑,比如所有尖锐角必须切成斜面,再经打磨抛光;活动齿轮须经人工修饰,及以黄杨木打磨光亮等。另外它只颁给日内瓦地区的制表厂所产制的手表,具有强烈的地域排他性。
自日内瓦印记法则推出距今已经有一百多年,但它仍是目前瑞士制表精神所在,也是一部让大多数专家认定“最能保证每一只手表皆采用最上乘的手艺、技术及材料制成”的严谨规范,因此即便在一百多年后的今天,它依旧堪称表迷赏析腕表工艺时的最佳指南之一。有了12点法则的严格规定,才使得一块普通的瑞表从产品上升到工艺品,再从工艺品晋升为艺术品。如果能再配上2位数以下的产量限额,千金易得,一表难求的神话就此上演。
而拥有60多项专利和宝贵传统的百达翡丽,是唯一一家能保证其所有机械表均完全符合日内瓦印记标准的制造商。它的所有部件及机芯都受到严格的质量控制,并以精密手工精心对每个细节进行最后处理,以保证达到佩戴的最佳效果和时间的精确,这也是让它侪身于最有价值艺术收藏品行列的根本。
资料卡:日内瓦印记有十二项法则,基本内容如下:
(1A)机芯内所有零件,包括添加的机械装置,其工艺必须达到12法则的严格要求,并接受抽样检验。所有金属材料所制作的零件以及附加的机装置,其表面必须整平,边缘必须削角抛光,所有零件的内面和侧面都必须打磨。
(1B) 所有钢制零件的边缘必须削角、打磨、抛光使其如镜面般光亮。削倒角的目的是让光线在机芯内部多次反射,不留下阴影。
(2) 除发条盒、发条轴心以及底板中心轮的轴孔可以不必装配红宝石外,其它所有机芯轮系、擒纵器、马仔和摆轮都必须装配红宝石轴承,其孔内必须高度抛光,和齿轮接触的平面必须做弧形抛光,至少也要做到平面抛光,藉以减少摩擦面积。
(3)游丝必须采用宝玑式双层蓝钢游丝,超薄机芯使用单层的蓝钢游丝也可被接受。摆轮上的游丝头必须用单头有圆颈,可自由滑动式的活动金属压板锁紧固定,或以可调校式的支撑螺旋栓也可接受。
(4)游丝调整器,也就是快慢指示针必须有固定装置并可以微调 (如鹅颈式微调器),超薄机芯则不需要有微调快慢针的装置。
(5)带动摆轮旋转的摆碟、调校等时节拍的结构和快慢针等机制及其零件,都必须达到法则 1A 和 1B 的要求。
(6)所有轮系的齿轮传动环边及其支撑梁都必须削角,和小齿瓣结合处,必须打磨修饰。
(7)所有轮系的钢质齿瓣及其横切面、所有轮轴末端以及其杆柱都要做镜面抛光。
(8)在擒纵系统的结构里,擒纵轮必须轻巧,马仔本身最好要有平衡装置。
(9)在杠杆式擒纵系统的结构里,马仔左右摆动释放出能量,驱动摆轮运转同时,制止马仔的定位机制必须由固定型夹板限制,不管在主机板或马仔板都可以接受,但是不容可可以随意移动或可变动位置的部件。
(10)所有的机芯都必须安装有防震装置。
(11)在上炼系统结构的棘轮与冠轮,必须遵照注册型号的特别规定制作。
(12) 不可使用钢丝弯曲成型的弹簧。
神话的形成——以追求精密为最大原则
百达翡丽的开山鼻祖Antoni Patek是波兰人,自幼聪颖且颇具艺术天赋。由于当时波兰局势动荡,Antoni Patek逃亡到瑞士日内瓦学习绘画。后来,他敏锐地感觉到钟表业的广阔前景,便买来品质优良的钟表机芯自行组装出售,很快就在生意场上崭露头角。
19岁那年,Antoni Patek开始独立创业。1844年,Patek带着自己的产品参加巴黎钟表博览会,并结识了博览会金奖得主、无钥匙上链技术的发明者Adrien Philippe。一年后两人便联手创建了Patek&Philippe Co(百达翡丽公司)。
Antoni Patek的生意头脑加上Adrien Philippe的创新意识、精湛工艺,共同造就出了早期的百达翡丽。Adrien Philippe本人信奉“制造精密机械”的理念,重质不重量、慢工出细活,这成为百达翡丽坚定的生产原则,其主旨只有一条———追求精密,这也成为百达翡丽百年来固守的准则。
坚持成就神话。世界上最贵的一款表,Henry Graves袋表便出自1930年代的百达翡丽表厂,拍卖价1100万美元。这只表具有24种功能,设计时间花了3年,又用5年时间才制成。一只表生产了8年,这几乎是普通钟表制造厂难以想象的。在百达翡丽公司成立至今的一个半世纪以来,总产量仅有60万只左右,还没有劳力士一年的产量多。难能可贵的是,百达翡丽决不因为市场走红而滥造哪怕一只表。该厂有个保密车间,百余年保持一个传统,即每年只手工制造一只产品,其价格在人民币3000万元左右,谁想要获得这只手表,起码要耐心等待8至10年时间。
而即使是普通百达翡丽,也同样有这一原则作为保证。去年10至12月份百达翡丽博物馆举行了皇家珍藏系列专题展出,展品是从1850年到1910年的60年里欧亚帝王或国家统治者使用过或是赏赐出去的各类钟表。当著名钟表鉴赏家钟泳麟问馆长Arnaud Tellier先生,御用的百达翡丽在品质方面与“普通”的百达翡丽有什么不同时,馆长回答“对不起,没有区别”。
“传世”与“继承”
在历史的延续性上,百达翡丽虽然创建于1839年,但它是瑞士仅有的几家制表历史没有中断的制表商。虽然从绝对历史年代上,Blancpain(宝珀)和宝玑等都要胜过百达翡丽,但它们往往抵御不了历史变故,或是在石英冲击中放低姿态自掉身价,从品牌的历史延续性上看,还是百达翡丽一支独秀。
在材质选用上,百达翡丽不惜工本。早期的百达翡丽表壳,采用的材质为纯银和18K黄金;20世纪以来,大部分选用18K金甚至铂金。即使是在钟表技术上,百达翡丽也一直处于领先地位,拥有多项专利,仅1949到1979年30年间,便获40项专利,专利之多为名表之最。更为重要的是,在长达160年的时间里,百达翡丽出品的钟表总量极为有限,甚至不敌一款时尚钟表一年的产量,由此保持了其高贵身份。
但在钟表制造业中,百达翡丽能够将顶级的高端形象保持至今,离不开的却是它对“继承”这个永恒情感诉求的强化。虽然它拥有贵如女王的客户,但是却启用无名人士作为广告主角,由知名摄影师纪录下普通母子或父子相守的温馨时刻,借以触动人类迷恋时间、关爱后代的天性,表达自身产品的永恒。这样的意念具有全球性,在世界任何一个角落都能拨动人们的心弦;而摄影师的艺术语言,同样可以穿越国界。它舍弃明星效应,独辟蹊径,一如其特质,“在最简约的设计内配置最复杂的构造”,以最朴素的语言,表达了一个寰宇皆通的意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