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游刃有余 于 2012-12-11 12:55 编辑
家传三残老摩,
我承认我是一个败家的人
咱很小的时候就玩过正宗瑞士钟表,当玩具的那种玩。当时家里有三块表,一块是天梭的撞陀,一块是摩凡陀的怀表,还有一块上海宝石花。天梭在老妈手上戴着,摩凡陀在我手里玩着,宝石花是老爹的...
具老爹讲,爷爷是个文化人,写的一手好字,毛笔字和钢笔字都非常漂亮,还做的一手好文章。年青时曾在蚌埠市国民党政府机关里当文书,风光过一阵。当时算拿着国家的工资,生活也比较宽裕。因为这段经历,解放后一直比较压抑,在学校里教书直到退休。后来家道慢慢衰落,爷爷只留下了天梭和摩凡陀这两块表。这两块表都曾被我玩过,倒不是家里多有钱,只是爹妈都不是爱表的人,不知道其中的价值,都没当回事。
老妈曾讲,这块老摩还到洗衣盆里洗过澡。在七十年代初是没有洗衣机的,洗衣服都靠大木盆加搓衣板。老妈有次洗衣服,搓洗的时候感觉爷爷衣服口袋里有东西,拿出来一看就是这块老摩,机芯里滴着水还冒着泡沫。后来因为这事,还专门寄到上海去维修。当时老妈有个同学在上海工作,就是托她拿出去修的。过了很长时间才修好,爷爷已经回老家去居住了,这块老摩就一直放在老爹手上。
在我记忆中,这块老摩还有条原装的表链子。小时侯曾拿它挂钥匙,觉得很好看,后来和钥匙一起丢了。害的我现在还要用条钥匙链来挂它,真是因果报应。这块老摩原来还有个用来保护表的胶盖壳,一套两件,一面一底。扣在一起,正好可以把怀表合在中间。面是略微有点透明的,可以看到里面的表针。底是深褐色的,不透光。这个胶壳也不知被我玩到哪去了。
小时侯家里经常搬家,也穷,没有什么玩具。老爹是做制图的,抽屉里有些游标卡尺和圆规三折尺什么的,这些就是我的玩具。有次翻老爹的抽屉,看到这块怀表,觉得很好玩。老爹也不知道价值,只知道坏了不能用了,当破烂一般的就给我玩了。哪会还觉得挺得意,当时还没上小学呢,就拿着个小螺丝刀,在机芯里东戳戳西捣捣,拆了几个零件玩。后来拆不下去了,好象是机芯拿不出来,新鲜头也过去了,就统统装在一个小盒里丢一边了。
十几年过去,90年参加工作,93年自己攒钱买了一块英纳格的手表。欣喜之余忽然想起小时侯还有这么个玩具,又翻箱倒柜的找出来,哎!真叫惨不忍睹啊...好在以前小,又没有暴力倾向,收拣的也比较好,大部分拆下的东西都在。自己琢磨着装上去了一些,装不上去的也包好放好。只是儿时手贱,败家啊...已经在机芯上留下了不可修复的伤痕。万幸的是以前居然没有搞坏摆轴,游丝也没有乱,简直不可思议。这块老摩以前的时分针都是宝玑针,后来时针头断了,自己想破脑袋也想不起来是不是败家的我干的了...
再后来自己有了孩子,心想着还是要把这表修好,不能留个破烂给他。于是到处打听那里有技术好的修表师傅。那时网络还刚刚起步,基本上都是在本地找师傅。经人介绍,知道有一位原来本地亨达利退休的老师傅手艺不错,会自己做零件。家里开有一个修表摊,现在他儿子在做,手艺不如他老爹。于是找了个时间专门登门拜访。那天去的早,老师傅散步去了,他儿子在。问我有什么表修,我说找老杨师傅,他儿子还有点不高兴,不再搭理我。我等了一会老师傅回来,我把怀表拿给他看并说明情况,老师傅把我让进里屋。原来里屋还有一个修表桌,是老师傅自己用的。老师傅接了活,看了下说差东西,可以修好,叫我不能着急,留了个电话,说两周后再过来看。两周后如约上门,表已经修好了。洗了油,重做了缺失的零件,还把做报废的给我看了。告诉我这表不防震,如果要用,一定要系上绳子等等,取表时和老师傅聊的挺开心。维修一共花了60元巨款,高兴的是这老摩已经脱离了破烂的范畴,可以正常走时了。
这块老摩修好后,一直没有用过,很小心的收在一个盒子里,每两个月手动上发条一次。每每拿出来把玩,心理那叫感慨万千,看着这块面针残.底盖残.机芯残的三残老摩,那叫一个肉疼啊...恨不能倒退回去三十多年,叫老爹一定把这老摩凡陀给藏好了,万万不能再随便放抽屉里了。
后来听老爹说,爷爷原来有三块表,除了天梭撞陀和摩凡陀怀表外,还有一块纯金壳的怀表,不知道是什么牌子,只说也是瑞士的。当年老爹要到南京去读书,家里没有钱,就把那块金怀表给典当了。因为摩凡陀是银壳,人家当铺开价太低,当不了几个钱,才留了下来,要不然这块老摩还不知道要流落到什么地方去了。搞的我现在只要一看见瑞士的金壳老怀表,就觉得是我家当初典当掉的那块...
下面重新上图...
下面是自己陆续在网上查找的资料
1920、30年代,型号800M,高素质机芯,5方位校正天文台标准机芯,16钻,K金宝石轴眼套筒,“日内瓦纹”打磨,夹板边缘倒角,双金属温度补偿螺钉摆轮,宝玑式双层蓝钢游丝,搪瓷表面,蓝钢宝玑式表针.
机芯后盖内有摩凡陀的“掌上表”标志,这是摩凡陀在那个年代比较得意的一个系列款式,厂商把它放在后盘内是告知质量保障。